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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希望的田野上
“5·12”汶川特大地震周年外国记者赴四川采访侧记
2009/05/15

  五月的四川,细雨沾衣,行人如织,行车途中不时见到新建的楼房和施工的现场。在“5·12”汶川特大地震一周年之际,外交部与国务院新闻办等部门联合组织包括日本共同社、德国世界报、美国彭博新闻社、韩国中央日报等20多家外国驻华媒体在内的中外记者于5月7日至11日赴四川采访灾后重建情况。

如火如荼搞重建

  采访团中许多记者去年曾赴灾区实地采访,亲眼目睹青山碧水的四川顷刻间满目疮痍的景象。一年过去了,灾后恢复重建情况如何?灾区人民现在过得好不好?各界对地震的捐款如何使用?记者们带着一连串的问号参加了省市两级政府的灾后重建工作新闻发布会。

  让灾区跨越灾难,走向美好新生活,是中国政府的承诺,也是中国政府的坚定行动。5月7日,四川省人民政府举行“5·12”汶川大地震周年新闻发布会,省政府秘书长兼政府新闻发言人于伟介绍总体情况并回答了记者们的提问。他指出,一年来,四川省按照国务院“三年重建任务两年基本完成”的要求,有力、有序、有效推进灾后恢复重建:灾区农村住房重建将于今年底全部完成,城镇住房重建将于明年5月全部完成,纳入国家规划的39个重灾区的恢复重建学校已开工73.3%。到明年春季开学时,灾区学生将全部告别板房校舍。目前全省已经帮助129.6万名受灾群众实现就业。灾区医疗卫生等基本公共服务设施将确保两年内完成99%;全省需异地安置的因灾失地农民已安置99.7%。一串串数字的背后凝聚着灾区人民跟时间赛跑的辛勤汗水,如此之快的重建速度让记者们惊叹。

梦想乐园暖人心

  地震不仅使上万生命陨灭,而且给许多人造成终生残疾。这些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人是否能够适应新生活的挑战呢?5月7日,记者们来到四川省人民医院,看望地震伤员。蔡力副院长介绍了该院建立地震伤员省级康复中心、承担全省重症残疾伤员的康复治疗任务等情况。一年来,康复中心收治和康复地震伤员600多人,康复治疗覆盖率达到100%,目前伤员出院179人,在院伤员59人。

  记者们一走进康复中心大院,就被欢乐与歌声的海洋包围了。虽然伤痛犹存,但每个伤员的脸上洋溢着微笑。一曲《感恩的心》不亚于专业歌手的水平,深情地诉说了术后截肢而又自强不息、乐观向上的花季少女檀为娜和姐妹们对明天的向往。那个能够自如运用轮椅打乒乓球的俊朗男孩刘畅,还在接受轮椅网球的训练,希望将来参加残奥会。还有那个装上义肢的20岁小伙龚桂林,经过康复治疗已能骑着自行车满院子跑了,他的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秘密呢。记者们用摄像机、照相机、录音机、速记本一一记录这里的一切,感动、温情包围着每个人,久久舍不得离开。

   

青山翠林访国宝

  熊猫不仅是中国的国宝,也是全世界的珍宝。5月7日下午,记者们冒雨前往成都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看望它们。虽然天降小雨,但记者们采访心切,一到基地就架起机器拍个不停。地震时损毁的建筑都已修复,郁郁葱葱的竹林中熊猫们怡然自得地憩息、玩耍。刚出生不久的熊猫宝宝被呵护在玻璃房内,惹人怜爱;幼年熊猫活泼好动、憨态可掬,不停地攀爬嬉闹,引人发笑;成年熊猫体型肥硕、悠闲地享用翠竹美食。这都要归功于护养人员们,为了帮助熊猫逾越地震带来的心理创伤,护养人员曾在草地上,学着它们的步伐走路,喂养它们,爱抚它们,和它们说话,才使国宝们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可爱。

  在基地,除房屋建筑受轻微损伤,还面临一个更大的问题,就是震后研究基地资金短缺。因为地震发生后,到这里参观的游客减少了一半,虽然有政府补贴,但研究基地参观门票收入锐减。尽管如此,大熊猫们的生活仍然得到优先保障,基地工作人员每天不辞辛劳地到更远的地方采竹子,保证大熊猫们的伙食供应。大熊猫基地主任助理王成东介绍说,汶川大地震后,成都基地妥善应对巨大经济危机与地震挑战,为卧龙保护区、龙溪--虹口保护区等重灾区送去大量物资,并做好12只大熊猫安置与保护工作。熊猫基地人员希望,通过精心呵护,大熊猫们若干年后重返自然,可以在青山翠林中自由、安逸地生活。记者们由衷感叹基地工作人员为了大熊猫安居乐业所作的不懈努力,珍惜看到如此多国宝的机会,纷纷与它们合影。

一切为了孩子

  孩子是未来的希望。地震后,灾区的孩子一部分已转移到加固、重建或新建的永久校舍里上课,另一部分还在板房学校里学习,等待新校舍的建成。5月8日,记者们首先来到地震灾区第一所永久性学校----都江堰中学采访。一进校门,大家的视线就被几个正在打乒乓球的学生吸引住了。孩子们挥舞着球拍,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跳动的身姿被阳光镶上了一层光芒。球台周围,记者们的相机闪个不停。校长冯凯向记者们介绍说,该校创建于1928年,是都江堰市唯一的省级示范学校。地震导致该校老校区无法使用。地震后,该校用最短的时间建设新校区,并于去年9月整体迁入新校区,成为四川地震灾区第一所开课的永久性学校。一些遭受地震影响的其他学校的学生目前也在该校就读。几位可爱的中学生与记者攀谈起来,聊自己的生活和从灾区转学的同学,经过地震孩子们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他们的成长令人感动。

   

  5月10日,记者们到绵阳市安县界牌小学采访还在板房里上课的师生。这所学校是四川省级示范小学,校舍在地震中损毁严重。临时搭建的板房校园书声朗朗,旁边的工地上工人们正在热火朝天地修建新校舍。教室里学生们专心听讲、踊跃抢答。记者们饶有兴趣地向师生们了解地震后大家的变化。学童们明亮的眼睛、稚嫩的表情、天真的舞蹈吸引了众人,有的摄影记者更将身子卧在地上拍摄。教室里黑板上方写着一些励志名言,其中一条是:再大的困难都难不倒英雄的中国人民。板房学校的物质条件虽然简陋,精神的富足却超越了任何障碍。谁能说这不是一所让人终生受益的好学校呢?地震一年来不平凡的经历,不也是人生中宝贵的一堂课吗?

新东汽涅磐重生

  地震中许多企业工厂遭受重创,生产一度中断。工业项目的重建和恢复关系着成千上万工人家庭的生计。现在这些工厂变成什么模样了呢?5月9日,记者们满怀期待前往德阳市的东方汽轮机厂新厂区采访。这里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满载建材的各类货车在路上驶过,一排排的厂房拔地而起,工地上机械轰鸣,热气腾腾。东汽的管理人员自豪地向我们介绍说,新东汽选在了距离原厂50公里之外的德阳八角井,厂区建筑面积60万平方米,计划投资50亿元,预计2010年5月建成投产。项目全部投产后,预计年销售额达到161亿元,新增销售税收5.5亿元。去年汶川地震后,位于汉旺的东汽总部厂房几乎全部倒塌,直接损失20多亿元。但是,东汽人迅速开始了灾后自救,震后签下第一个订单,就马上重新投入生产。去年,该厂完成工业产值108亿元,并提前超越全年目标,创造了震后建设的奇迹。听到这里,记者们也不由地竖起了大拇指:如此迅速的重建在世界上实属罕见。

筑农舍 兴田桑

  许多人仍然记得地震时农村房屋倒塌的场景。仅仅时隔一年,农民们的生活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砖一瓦盖好新房,一心一意重建生活。5月9日,记者们走进德阳什邡市洛水镇联合村12组的灾后集中农房安置点,这里共有50户农民的永久性新居,统一的红瓦浅黄色墙的平房,铝合金窗,木栅栏,中间是水泥路面,绿化、体育器材都已建好。

  记者们走进一个农户家里,地上铺着白色瓷砖,客厅里,家具家电简朴但俱全。这套三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新居近90平方米,还有35平方米的前后院。农户自己出资3万,贷款一万多,剩下的款项都是国家和政府援助的。

  不远处的田地,各种庄稼、蔬菜正在茁壮地生长,绿油油,黄灿灿,相映生辉。水田在阳光下映着云彩,一位老婆婆正在插秧。随着优美的抛物线,将一丛丛绿色撒向田间,那是秋天收获的种子,那是明天美好的希望。

  江油市白玉村,几千亩的果园枇杷金黄,村民们在路旁售卖刚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枇杷,个大鲜美的枇杷咬一口沁人心脾。农家乐的小院里,几个村民闲适地泡上一壶茶,在树荫下摆龙门阵。记者们也不由地放慢脚步,坐到麻将桌前体会村民们的悠闲,恍若置身世外桃源。

  几百公里外的羌寨则是另外一种风情。5月10日,记者们来到北川县擂鼓镇猫儿石村的吉娜羌寨。吉娜是羌族传说中美丽女神的名字。羌寨在地震中成为废墟。震后,政府部门充分尊重羌族人民意愿,经过慎重地质勘察,决定重建羌寨。如今,美丽整洁的羌式吊脚楼前,“羌”字彩旗迎风招展。搬进新居的村民说,住在这样的新房里,温暖、踏实、舒心!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春节除夕,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就是在这座羌寨里的一户农家亲自下厨炒回锅肉。这户农家为此感到十分骄傲,专门打出了“总理好”的字幅,家里的墙上也挂着与温总理握手的照片。

  寨子里有的农家打出“羌家别苑”、“农家书屋”、“羌乡农家饭”等各种招牌,开始经营起旅游休闲的生意。村里的广场上,羌家妹子穿着民族服装,支起摊位,展卖羌族人家特色的手工艺品。色彩鲜艳的羌族服装,就像羌族同胞的生活一样红红火火。

重返北川祭亲人

  5月10日,北川,阳光灿烂。这一天是北川县城开放日,记者团随着上万北川同胞拥进老城废墟,祭奠逝去的人。安昌镇的彩虹桥,再无当年的裂缝,新刷上红黄蓝三彩色的桥体,显得那么灿烂激扬。

  北川县城任家坪村的路边是一片片板房,路边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临时摊位,售卖着各种关于地震的纪念品和用于祭奠的物品,其中最多的是一束束的黄菊花。

   

  在一片废墟的曲山镇内的唯一一条通路上,挤满了各种各样前来祭奠的人群。插上菊花、烧起香火、燃放鞭炮、燃烧纸钱、寄托哀思……

  这一天的北川,宁静、平和。记者们静静地陪在祭奠的人们身旁,听他们对逝者的追思,对新生活的告白。阳光普照大地,温暖着生者与逝者,孕育着新生。废墟中,在砖石瓦砾的夹缝中,绽放出了朵朵野花,绿色的茎叶倔强地挺立着,嫩黄的花朵自由地伸展,花丛中,蝴蝶翩然起舞。

  5天的行程,1000余公里的奔波,记者们看到了一个已经顽强站起来的新四川。面对残垣断壁、生命凋零,我们铭记在心,未曾忘却。我们铭记,不仅仅是因为这灾难的震级之强、破坏之大、影响之深历史所罕见,更是因为,在这场深重苦难中,灾区人民所表现出坚毅与刚强,中国人民迸发出的手足情和责任心。

  危难来临,从未压弯中华民族的脊梁;困难考验,不能摧毁灾区人民的坚强意志。经历生死考验的四川人民尊重生命,正视伤痛,更加热爱生活。灾后周年之际,在怀念中铭记,在铭记中忘却。四川依然美丽,四川明天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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